2020年国际收支情况将拉动经济增长

2019年12月23日，由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主办的博智宏观论坛第四十五次月度例会召开。会议主题为“2020年经济形势展望”。国家外汇管理局国际收支司原司长管涛出席会议并发表评论。

2020年国际收支情况将拉动经济增长

首先说一下2019年国际收支的情况。我们国家经常项目前三个季度是1431亿美元的顺差，但是资本项目含净误差遗漏是逆差1560多亿，外汇储备真金白银减少了135亿。别看外汇占款没有变化，不要以为外汇储备的变化都是美元什么资产价格折算引起的。官方数据宣布的是双顺差，即经常项目、资本项目顺差，但是若要把净误差遗漏算进去那就是逆差。有人说这是统计制度不健全，还有人说是监管原因，实际上无论是统计原因还是监管原因，只要是遵循这个规律，央行不干预情况下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就是竞相管理，一个顺差，另外一个是逆差。经常项目顺差越大资本流出就越多。统计工作做得再好，大不了就是经常项目顺差高估了，或者资本流出低估了，要么二者兼而有之。也就是说无论是统计原因还是监管原因，最后结果就是恒等式，只要央行不干预，外汇储备基本不变。由于经常项目顺差扩大，在央行基本不干预的情况下，资本流出也在增加。18年前三个季度资本项目净流入562亿美元，19年变成净流出1500多亿美元。

其次讨论2020年国际收支的形势。一般经常项目和直接投资比较好预测，因为与实体经济有关系，是比较稳定的变量。而短期资本流动受市场情绪的影响，无法预测大家在将来的市场情绪是乐观还是悲观。另外本身短期资本也是国际收支的对冲项目。基础国际收支顺差那么短期资本肯定流出，就算外来的流入较多，肯定也会有对外的投资相应的增加。我认为明年经常项目顺差大概率还会进一步扩大，按照国际组织的预测，明年实体经济企稳，甚至还回暖，在整个外需对我们有利的情况下，明年出口情况应该不会太差。国内经济是企稳的情况，进口增长有限，而进口的情况与我们开进博会、关税情况没有关系。按照现在主流的看法整个外需环境对我们有利。这意味着明年不只是净出口这个差额对经济有拉动作用，而且整个出口对国内经济的企稳也是有正的拉动作用。不像今年，净出口顺差扩大了，但是出口增速放缓了，对国内经济产生了负拉动作用。所以明年的情况，从外部环境来看对中国可能相对有利，这也是我们要考虑是否进一步刺激的重要方面。

直接投资在今年前三个季度顺差只有277亿美元，主要原因是FDI净流入大幅度减少，同比下降65%。一方面股本投入减少，另一方面关联企业贷款流出增加，或者净流入减少。我个人认为明年直接投资项下的顺差有可能止跌反弹，为什么？一方面我们实行新的外商投资法，包括缩短外商投资企业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另一方面货币政策重回宽松，关联企业的贷款会增加，直接投资顺差会增加。这种情况下就意味着加上资本以后，明年基本的国际收支的顺差会进一步增加，但是如果央行继续像今年这样不去干预市场，外汇储备变动不大，基础的国际收支顺差越大，那么短期资本的流出越多。今年前三个季度证券投资项下的顺差400亿美元，去年全年顺差为1067亿美元，也就是说实际上我们只看到了一个方向，而我们国家是双向开放，大家都有资产配置的需要。尽管北上资金大量的流入，但是实际南向资金也在大量流出，这是大进大出的格局。

今年看外汇局的国际收支口径的数据，前三季度的证券投资顺差只有400亿美元，比去年同期下降，是大进大出，明年可能也是这样的格局。对于宏观调控来讲，国际收支自主平衡以后，外汇储备变动不大，那么央行的基础货币投放怎么办？四中全会提出要建设现代中央应行制度，完善基础货币投放制度，但现在这方面我们办法不多。实际今年我们央行是缩表的。

有人提到要对抗负利率，美联储是扩表，我们可能也要采取扩表的措施，但扩表不等于宽松，而是多了一个工具。而且本身现在货币政策传导很大问题是结构性问题，比如降息是总量政策，可能效果不显著，而通过完善货币政策工具或者创新货币政策工具是可以提高货币政策的传导效率的，这是应该要考虑的问题。